作为四局子弟,从孩童时代到步入中年,一直围绕着我们这个大集体------中国水利水电第四工程局在成长。在建局60周年之际,我心中百感交集,往事历历在目。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和文字形容的情感,那是一种从稚气到不断成熟的蜕变,那更是一段叫人终生难忘的最美好的青春记忆......
1981年,作为孩童的我,要随家人一起迁移到龙羊峡。当听到这一消息时,心里无比激动。在去学校的路上逢人就炫耀:“我家要搬到大城市去了,我可以背皮书包,穿皮鞋了,坐火车了......
但当龙羊峡的飞沙走石迎接我们全家时,当吃到能粘掉牙齿的饭时,当依旧背着妈妈做的花布书包到二小听老师和同学们说着在电视上才能听到的话语时,第一个想法就是:我要回家,回到和我说一样话的老师、同学们面前,我不要皮书面、不要皮鞋了。
相信80年代曾经在龙羊峡生活过的人,都会和我一样对风镜、纱巾这两样东西印象深刻。每当大风刮起的时候,你瞧,那漫天黄沙的大街上,那能见度不足10米的大街上,偶乐会有五颜六色的脑袋,那就是不得不出行的人们裹着各种颜色的纱巾,以及纱巾下戴着如航天员式的风镜,人们艰难地走在马路上,迎着风小跑似的往目的地去。有时逆着风,艰难地用头顶着风,身子弓着一步一步地往前挪。而往往,我就是那弓着身子走路的一群人中的一个。每当这个时候,每每我都会祈祷老天爷:“求求你,老天爷,让这风快点停吧!”要不然我上学要迟到了。这些也只是想想,风依旧猛烈地刮着、大石子依旧无情打在脸上、黄土依旧无处不在地与路人全方位地依恋在一起。当然,偶尔也会有顺着风的时候,那个感觉就如同在人有后面推着你往前走,一路那个轻松,美啊!但不管是顺风还是逆风,每当风起的时候,一个个都变成了小黄人。
日子就这样在风镜和纱巾的陪伴下慢慢溜走,粘牙的面食依旧吃着,妈妈也会偶尔做上一、两条湟鱼就米饭,但没了老家的“鱼鱼”和糖糕。就这样我从“小萝卜头”长成了花季少女。龙羊峡的风沙也没有刚来的时候那么猛烈了。随风而起的大石子也变成了小颗粒,起风的频率也降低了,但书包里依旧要保证两件物品:风镜和纱巾。风镜依旧是原来的,纱巾却从最初的大红色变成了兰色、黄色、深兰色。男孩子们也有风镜和纱巾,那个时候,上学的男孩子们都会找一顶部队里的军帽,把纱巾塞在帽子里,将帽子顶的鼓鼓的,再配上喇叭裤,得要那种七八寸的喇叭,脚下蹬双白塑料底的高跟黑布鞋。瞧,风镜和纱巾在不同人眼里用处也不同,它们不仅仅能帮助人们抵抗风沙,还能给人们自信,将色彩单一的生活装点得缤纷多彩。
随着年轮的向前推进,我也跟随父亲的脚步来到了四局这个大熔炉中,工作之初就来到了万家寨施工局。记得第一天到安装大队报到时,满大街的黄土,厚厚的那种,能将你的鞋面盖住的。“这就是我要来上班的地方?!这就是要体现我自身价值的地方?!我就要在这里开始我的第一段职业生涯,我到底行不行?对了,我的风镜、纱巾呢。。。”当大队总工将几张零号蓝图放在我手里,让我熟悉大队的工作时,我茫然了。理论与实践的结合一定不会那么容易,要想从一个学生转变为一名合格的技术人员,不会那么轻松。但那时的我不黯世事,天真而单纯却又有着不畏艰难的执着,真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青涩。
经过磨练,磕磕绊绊中我渐渐适应了从学生到职业生涯的转变。暮然回首中,时光如水岁月如歌,一晃就三十七岁了,我从一个稚嫩的孩童转变成一个母亲。跟随四局的脚步从万家寨施工局转战到了黑泉水库,又从黑泉水库转战到了李家峡施工局、拉西瓦施工局、贵广项目等不同的工作前线。在工作的二十几年里,有过艰辛的泪水,亦有过收获的喜悦;曾有过面对挫折绝不服输的勇气,亦有过战胜困难终获成功的惊喜;曾有过委屈的泪水,亦有过被理解被肯定的欣慰。。。所有一切都来之不易,都值得珍藏。这些年来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事来来去去了不少,甚至有的因时间的久远而失去联络。但与同事的朝夕相处,工作间的密切联系,使我更加热爱自已的本职工作。
去年夏天跟几个朋友约好到龙羊峡--我的第二故乡去垂钓,当我再踏上这片土地时,它已经变成了红砖绿瓦小城镇,看着那规划有序的一栋栋小别墅、蓝天、白云时,我惊呆了,这还是当初我成长的地方吗?你瞧那平静清澈的黄河水,那河面上的游艇,那蓝天、那白云,那----太美了!正是因为有龙羊水库的建成,有我们前辈们的汗水乃至生命的付出,改变了它曾经的恶劣生态环境,成为现在青海省海南州的一大旅游区。
再见了,谢谢曾经陪伴我童年乃至青少年时代的风镜与纱巾,我将会永远将你们珍藏在我的记忆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