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时翻阅朋友收藏的文章,意外的发现了他转载的我的一篇文章《雪》,日期是2008年1月27日。十年了,时间改变了我们多少,岁月又留下了多少痕迹,而唯一不变的是雪,雪带给我们心灵的宁静与祥和,是行走在雪路上那些温暖的握手与拥抱,是跨越时空的记忆化做漫天雪飞。
--题记
我是喜欢雪的,大雪,褪不尽的银装素裹,纷纷扬扬,积雪很厚,踩上去很深的脚印,伴着吱吱的响声。鲁迅先生是这样描写雪的:“在无边的旷野上,在凛冽的天宇下,闪闪地旋转升腾着的是雨的精魂……是的,那是孤独的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可这样的天气,总是存活在记忆里,存活在童年的欢声笑语里。下大雪的天气越来越少了,偶尔小雪,化得很快,浅浅淡淡的,像是树杈上撒了些许面粉,很不过瘾。这几日,我期望已久的记忆中的雪还是来了,那些不远万里结伴同行的白衣使者,以足够猛的态势,同样袭击了青海这块干燥,冰冷的土地。我急不可待的捕捉大自然白茫茫的景色,享受一份别样的心情。我真得看厌了冬天那原本赤裸的土地焦黄的颜色,雪让这个世界一色的洁白、静美、空蒙。
在多少年居无定所飘泊的路上,我的心其实始终向往一处宁静温暖的处所,那里有我的父亲宽厚的肩膀,黧黑的肤色,有我的母亲操劳的背影,慈祥的目光。我的乡村,我的落雪的乡村,那胡同深处姗姗走过的,那矮矮的墙角根一晃即逝的一定是我的父亲母亲。他们一直在心里细数着儿女的归期,在村口企盼着儿女晚归的身影。我那风雪中翘首张望的母亲,只那深深地一望啊,鬓角竟已落雪成霜。
就在这个落雪的日子,人行匆匆的街头,我突然觉得,和我并肩而行的爱人把她的手伸到我的口袋,和我十指相握,是多么自然的一件事儿。蓦然间,看到身边一位年轻的母亲,怀里抱着一个包成棕子一样的婴儿,孩子睡得那样安祥甜蜜,甚至我不得不想起儿时的我,也曾那样眷恋母亲的怀抱。其实,每个人都渴望,都本能的需要一个怀抱,一个温暖的处所,一个停靠休憩的港湾。在这纷纷扬扬,洁白而冰凉的世界,越发希望身边燃烧着通红的炉火,而人们的目光和脚步都因那跳动着的火苗纷至沓来,如同归来的游子投入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