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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
■董波
“那个远方的家,也许在大山深处,通往家门的路崎岖不平;也许,在城市的一隅,隔着距离看城市的繁华;也许,那个家在中国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乡村,村口,是一棵看着你成长也目送你离去的老树。”当邂逅这段话,不由地想起了回家的路,和家门口那棵老松树。从那刻起,走哪都有老松树的影子,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笼罩下。然而,他已经被伐多年。
农村人的春节大多是杀年猪、贴春联、吃团年饭和放烟花爆竹,我们家过年的习俗也不例外:大年三十早晨,摆一桌团年饭,放完鞭炮、祭过祖先,我们方能入席团年;当天的午饭比较晚,一家人喝完团圆酒就是下午四五点,也就是这个时候,我们得去坟头给祖辈们“拜年”了;除夕我们一起看春晚、聊天守岁,直到凌晨的烟花爆竹震彻山河、红透半边天。爷爷非常在乎这一套礼节,每年三十这一天的流程都是在他的带领下完成,当然也少不了爷爷给的压岁钱。从我还是个五六岁的娃娃时就是,当然,那也是我记忆的极限了。
如今还没回家,但回家的路在脑海中已经走了一遍又一遍,每次都要经过从那棵老松树,仿佛走哪都有老松树的影子,又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笼罩下。然而,老松树早已被伐多年。自那以后,每年回家路过村口,我都会望向他曾经生长的地方,想象着他曾经的样子。在那里曾有我太多美好的回忆,每一个新年都有他的伴随,是儿时欢笑的伙伴,是倾诉心事的聆听者。我清楚的记着他离开的时候也是在新年里,砍伐者的斧子无情的落在他的身上,听不到他疼痛的呻吟,唯有纷纷落下的松针。
如今回家的路没有变,年味也不会变,大年三十那天的安排应该也不会变……唯一的不同的就是,村口的老松树不再了。待新年钟声响起,爆竹除岁、烟花烂漫,仰头观望,老松树在我心底的某个地方傲然挺立,我知道他永远在我回家的路口等待这我,等待着一个游子新年时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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